反送中連場示威,一位又一位的抗爭者走上前線,為對抗不公而發聲,卻令身體五勞七傷。First-Aider(義務急救員)同樣走到最前線,但他和她的角色,則是在有人受傷以後,盡力將傷者的傷勢控制。克警濫用暴力驅散、拘捕示威者,傳媒鏡頭記錄下一幕又一幕,但冒着槍林彈雨衝前治理傷者的First-Aider,在反送中現場又面對着甚麼待遇?多次遭克警阻止他們幫助傷者,又令他們在整場運動中有何變化?
立法會議員、醫生陳沛然強調,急救員定位非常清晰,「因為好多人受傷,佢哋唔敢去醫院,令到佢哋喺街度受傷,所以我哋放咗工走去街度,淨係做急救」,他指,除了示威者外,連場運動中亦見到路過市民,同樣會遭「白衣」惡漢打穿頭,也有走到最前線的記者中流彈倒地,都是需要急救的人士,故一直堅持留守。「無事發生,唔需要急救,我先最開心,我唔介意企足8個鐘」,但事實是已有衝突出現,有人受傷,「就算救一個我都會救」。
獨立義務急救員Rahael分享每次走上前線,帶上裝備與消耗品越來越多,認同尤其這場運動中,特別需要用上大量生理鹽水洗滌。他指,多次在運動中走前嘗試治理被捕傷者,都被警員阻擋,更曾遇上警員大力推開他,「再埋嚟我就拉埋你」,他感到無能為力,惟有轉身離開。但他從反送中6月之後,「有所進化」,學懂遇見傷者後,可慢慢走過去,減低警員對他的惡意,「嘗試去哄啲警察,雖然內心我係嬲」,但溝通後減低雙方情緒,都是令他有機會埋身救人。
義務急救員Bryan亦指,他目睹多場衝突中,警員行為有不克制之嫌,憶述上星期日(11日)的深水埗港鐵站,「速龍」出現更向穿上反光衣的急救員舉雷明燈槍,「我即刻搣咗個十字出嚟,佢望多2秒先放低槍」,他承認警方使用武力程度不斷升級,「行得出嚟預咗有風險,但一日有衝突,我都要用我嘅專業知識出嚟救人,無論你係街坊又好,警察又好,示威者都好」。